橘棋留未著,梅酒快先尝。
野老心如澹,秋分夜倍凉。
这是明代诗人区越的一首秋分节气诗。
“橘棋”,据《幽怪录》记载,巴印人有一个橘园,园中有一棵树,树上结了两个斗大的橘子,有一天人们剖开一看,每一个橘子里面都有两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兴致勃勃地下棋。一个老头说:在橘子中对弈之乐,不亚于修行。另一个老头说:饿了可以吃橘子核脯。说着,他们就拿草根刮橘子吃。吃完以后,他们以水灌橘。橘子化作了龙,几个老人共乘之飞走了。这个说法又有“橘中戏”之称。
到底是等友人来下棋,还是等友人来吃橘子呢?其实答案在后一句。这两句其实对仗,理解了后一句,前一句自然就解开了。“梅酒快先尝”,即梅子酿的酒。为啥不是青梅与美酒呢?因为秋分早已没有青梅,只能是青梅酒。所以,前面的橘棋,其实重点就落在棋子上,而非橘子上。说等朋友来吃橘子,显然是错误的。这句应该是等朋友来下棋。这副象棋子很大,圆圆的,像一个个橘子。同时,也有“橘中戏”这个意思,希望与友人在棋的世界里,逍遥自在。“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诗境更加符合老人等待下棋的心境。
像橘子般大的棋子,留着等客人来对弈。“未著”,就是未开始。与“近种篱边菊,秋来未著花。”中“未著”意思相近,即未开。这里指棋子尚未开始下。“梅酒快先尝”,即梅子酿造的美酒佳酿,请快点来先尝一口吧。
“野老”,指等待下棋的乡野老人。“心如澹”,心境淡然自若。“秋分夜倍凉”,既是点题,又写出今晚约客的凉爽天气,同时也从侧面写出了棋者静谧的心境与对秋分夜晚的欢喜。
纵览全诗,其诗境脱胎于《约客》。清凉的秋分夜,早已摆好的棋盘,捧出佳酿青梅酒,空出来的整晚时光,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友人前来对弈。
这样的秋夜,如此迷人,使人想见秋分的美好。“白露秋分夜,一夜凉一夜。”美好的时光,就应该与同频的人相处,才是人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