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空客A380的800个座位全部拆卸、整整三个网球场大小的建筑面积、大理石镶嵌的浴池、容纳10个人的音乐厅、由光学纤维材料构成的精美沙漠风景画、金碧辉煌的室内墙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象不到,空客飞机也能被改造为一座璀璨绚丽的宫殿。
这座“宫殿”即是沙特王子、有中东巴菲特美名的阿尔瓦利德所拥有的一架飞机,亦即世界上最奢侈最豪华的私人飞机,造价5亿美元,根据王子需求而由空客公司大力锤凿而成,堪称一座空中飞行的梦幻宫殿。
无独有偶,现任沙特国王的飞机同样眩晕了人们的眼睛,飞机内部纯金装饰物自不必多说,就连电梯也是镀金而成,闪瞎了围观者的眼睛,每次出行总是成为媒体头条。
然而,黄金飞机只不过是沙特王室财富的冰山一角,对沙特贵族来说,金钱仅是一串无聊的数字,坐拥金山银山的王室成员永远“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沙特王室究竟多有钱 5000多王子坐拥1.4万亿美元净资产
在世界王室财富地图上,沙特现任国王萨勒曼以180亿美元净资产屈居于榜单上的第三位,输给了泰国国王与文莱国王,但是据此认为沙特王室财富不如前两者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将其他王室成员的资产也一并计算的话,那么沙特王室的资产绝对远远在世界其他各国王室之上。
根据2015年沙特国内经济学者统计,沙特王室财富累计达到1.4万多亿美元,其中绝大多数被5000多位沙特王子控制。
1.4万亿美元,相当于西欧发达国家西班牙2022年全年的GDP或者说邻国伊朗2022年GDP的1.3倍多。
在绝对数额的金钱滋润之下,沙特王室成员从上到下过上了壕无人性的奢侈生活。
以现任国王萨勒曼与王储穆罕穆德为例,这对父子扮演了近十多年来国际奢侈消费报道的主角。
早在2005年,萨勒曼在出访印度洋著名旅游岛国——马尔代夫之时就出手阔绰地将这个国家里面的三个世界闻名的五星级度假村全部包下。
在100多名保镖队伍地陪同下,萨勒曼乘坐游艇在海岛上享受了一个月的美好时光,整整花费了1800万英镑。
有其父必有其子,萨勒曼的儿子、王储穆罕穆德同样出手不凡,2015年,他在法国巴黎豪掷三亿美元购买了世界上最贵的一座豪宅——路易十四城堡。
这座城堡以附近的凡尔赛宫为镜像,采取了古典与现代融合的风格,数不胜数的镀金装饰、精美绝伦的艺术壁画、纯白的大理石雕刻、5000平米的巨大面积,无一不是在显露城堡主人的恐怖财力。
此外,其他王室成员也在屡屡刷新着一个又一个世界纪录。
2013年之前,前切尔西老板、俄罗斯富豪阿布所拥有的“日蚀号”游艇是全世界造价最贵的游艇,但是这一记录很快就被开头所提到的那位阿尔瓦利德所打破。
2013年,阿尔瓦利德花费了6亿美元、经过4年时间在德国不来梅打造的游艇“阿扎姆”号正式下水,这艘拥有50个豪华套间、规模空前的游艇一下子就让阿布的游艇相形见绌。
当然,并非每一个沙特王室成员都在用金钱给王室挣面子,也有的王室成员特别擅长“败家”,他们不顾自己的经济能力强行赊账消费,在知名国外品牌店铺欠下天文数字般的巨款,给王室抹黑。
例如沙特公主玛哈·苏得里就曾因为屡屡欠下巨款而声名狼藉,她在2009年和2015年前后曾两度欠下了2000万美元的消费款,其中还包括一次在法国香格里拉酒店拖欠下的500万英镑房费。
为了躲避债主,公主趁着夜色带着60多人的队伍连夜逃离酒店,因为声势太大而被警方发现,当场多人遭到逮捕,公主本人则因外交豁免权而侥幸逃离,到最后还是沙特王室里面的一位贵族因嫌公主太丢人而不得不出手将欠款还清。
根据沙特王室惯例,每名王子每个月刻意从国库里面拿到多达6万美元以上的俸禄,如果王子结婚、盖房子,那么国家还将特别为其增加一笔优厚的补贴。
至于其他普通王族成员也能够根据自己的血缘亲寡得到相应的津贴,考虑到沙特还为这些王子提供了不少重要的权力岗位,因此沙特国家为供养王子所付出的代价比纸面的数据还要更大。
当然,沙特国王本人直系如此奢侈本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国王能够容忍王室成员如此骄奢豪华的生活方式、占据如此多的巨额财富、不计成本掏国库钱为他们买单呢?
实际上国王花费愿意如此高规格对待王室成员,背后是出于极其精明的政治计算,只要稍微了解下沙特王室过去上百年的流血斗争,就不难理解其中原因。
千子夺嫡 血腥的王位继承斗争
一部沙特历史,即是贯穿着王位继承明争暗斗的血腥史,早在现代沙特建立以前的第二王国时期(19世纪的一个王国、沙特前身),国家就因为王位继承不稳定而惨遭外敌入侵灭亡。
正如中国西晋八王之乱里面的剧情一样,第二沙特王国在1865年之后因为缺少合法的继承制度,导致了旁系、支系亲族对于国王宝座起了觊觎之心,纷纷认为自己才是国家当仁不让的继承者,遂各自参与了流血政变、发动内战。
兄弟阋墙,使得沙特王国短短20多年间就国力大损,来自阿拉伯半岛上的其他政权成功利用这一机会灭掉了沙特。
惨痛的灭国教训使得现代沙特阿拉伯者的开国君主——阿卜杜勒·阿齐兹深感有必要建立起一套稳定的王位继承制度,于是这位君主在以战争手段统一沙特全境之后,便着手从制度入手规范王位继承。
其一,沙特王位永远在国王阿齐兹这一脉里面进行挑选,其他支系旁系均无王位继承权。
为此,阿齐兹将能够威胁王位的相关家族、部落领袖以明升暗贬的方式打发到了远离政治中心的偏远地区任职,并且靠着自己建立沙特的巨大威望而让其他政治势力进行妥协退让。
故而从沙特建国至今的将近一百年内,所有沙特君主目前都在阿齐兹的几个儿子里面产生。
其二,沙特王位继承人由沙特国王进行任命,向国王效忠,同时其他王室成员必须要向王储效忠,并且采取兄终弟及的方式,王位优先在阿齐兹儿子里面产生,而后才顺延到阿齐兹的孙辈。
也就是说,目前沙特王室上千名阿齐兹子孙名义上都拥有王位继承权,但他们都必须根据国王安排好的次序继承。
由于长子英年早逝,阿齐兹便将自己看重培养的二子沙特立为了继承人,三子费萨尔则被安排为次继承人。
在阿齐兹临终之前,他亲自拉着两个儿子的手苦心相劝他们一定要牢记手足相残引发的教训,兄弟之间齐心协力避免王室陷入内乱之中。
随后在阿齐兹去世后,沙特理所当然成为国王,费萨尔则被确立为王储。
然而老国王的劝诫没过去几年,他所苦心建立的这套王位继承制度就遭遇了挑战,国家陷入到权力纷争的动荡之中。
沙特继位后,很快便不满足于父亲留下的权力结构,出于私心,他打算将王位传给自己儿子而非兄弟,着手以强硬的手段打击以费萨尔为代表的贵族势力,试图加强王权。
数年后,沙特逼迫费萨尔辞去所有职位,并将儿子安排到了国防部长这样的高位,大力提拔非王室成员进入中央分享权力,将王室贵族一步步排除到权力体系之外。
这套安排立即遭到了贵族空前团结的反对,利用沙特本人执政期间内政外交出现的失误,贵族借机发难,在1963年强行迫使沙特交出手中所有的权力,仅仅保留名义上的头衔。
直属于沙特的王室卫队试图发起最后一搏,可由于寡不敌众,只能缴械投降,沙特彻底失势,第二年国王的宝座就迅速落到了费萨尔亲王手中。
不过费萨尔在位期间进行了一系列现代化改革得罪了某些极端保守派,在一次接见贵族的活动中,费萨尔被他的一位侄子枪击杀害,五弟哈立德继承王位。
费萨尔死后,刚刚稳定的王室就面临着新一轮的继承危机,以法赫德王子为代表的“苏德里”系团结起来向以哈立德为代表的“非苏德里”系发起挑战,双方互相之间进行了数十年的明争暗斗,政变的阴霾始终笼罩在沙特头上。
此时随着沙特北方两大邻国——伊拉克、伊朗的强势崛起,沙特的安全处境陷入恶化状态,100年前王子多嫡导致亡国的种种历史画面又一次回荡在沙特王室成员的脑海里。
有鉴于此,沙特国王和王室成员之间互相让步,在权力、财富分配上达成了新的妥协。
金钱收买 分权制衡
在贵族势力盘根错节、尾大不掉的形势面前,沙特各大政治势力达成了分享权力的默契,自上世纪60年代开始到2017年,沙特在王储人选上认真遵守兄终弟及的安排,国王无法如愿将自己的儿子选定为王储,不得不在同贵族成员协商之下或者按照前任国王遗嘱而选定继承人。
为此,沙特建立起了一个由开国君主阿齐兹儿子和孙子共同组成的“效忠委员会”,专门负责和国王协商王储人选,如果国王和委员会之间没有达成人选共识,那么就委员会就有权自己确定王储人选。
除了在制度上给予贵族法定权力外,国王也使用金钱赎买的办法化解王室成员之间的矛盾,用物质利益消解彼此之间的历史仇怨。
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借助于世界石油需求的节节攀升以及沙特本国石油开采技术的进步、国家对石油行业的垄断等因素,沙特聚集起了惊人的石油财富。
沙特国王睿智地选择了一起分蛋糕而非独吞蛋糕的方式,同自己的兄弟姐妹、叔伯侄子之间分享石油带来的利益,王室成员越是将精力花费在了大手大脚的飞机、游艇、豪宅上面,掌权者越是能放心手中的权力变得安稳。
对那些觊觎权力宝座的人来说,既然手头上有着几辈子享受不完的玉帛子女,为什么要冒着乱臣贼子的恶名去成为众矢之的、违背政治规矩去暴力争夺王位呢?
由此,除了极少数冥顽不化的人以外,大部分沙特贵族阶层对于这套制度采取了忠心维护的态度,沙特政权也得以在动荡不安的中东保持了长期难能可贵的稳定状态。
结语
近年来,由于开国君主阿齐兹的儿子年事已高,兄弟继位的方式出现了健康上的隐患,为此,沙特国王大胆改变了现行继位制度安排,将自己的第六个儿子、1985年出生的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推上了王储的位置。
对此,习惯了金钱滋养、优厚生活待遇的沙特王室成员并无异议,只要不触动他们基本物质利益,那么这一安排并非不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