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额尔古纳河,的确是因阅读了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作家迟子建的这本小说曾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在我与额尔古纳河惺惺相惜的十年里,额尔古纳河流域的那些村庄,如临江、室韦、恩和都如自己的家乡一样地熟悉。额尔古纳河流域的森林、草场、河流、湿地都好比是自己笔下的画作,总能恰到好处地把握它们的色彩和性格。
额尔古纳河上游发源于大兴安岭的海拉尔河,长达970公里,它拥有很多支流,如呼伦河、哈拉哈河、乌尔逊河、克鲁伦河等1800余条大小河流。
呼伦贝尔大草原九曲十八弯的莫日格勒河和豪放的根河,从不同流域投入到额尔古纳河的怀抱。由此我们就该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最华彩的篇章必定在额尔古纳河流域。遥想当年,成吉思汗金戈铁马,在富饶的额尔古纳河畔,完成了统一蒙古草原的伟业。所以说额尔古纳河自古就是蒙古族的母亲河。
迟子建的小说里描述额尔古纳河自古也被鄂温克人视为母亲河,这也是极为恰当的。因为在久远的过去,额尔古纳河两岸居住着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蒙古族等民族。
我每一次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自驾之旅,都会在室韦住上一夜。不仅是因为那里有熟悉的俄罗斯族朋友,也因为室韦是额尔古纳河流域自驾之旅的起点。
呼伦贝尔大草原最美丽的公路卡线,起始点就在这里,额尔古纳河在这里蜿蜒流淌,蒙兀室韦在河东岸,俄罗斯奥洛奇小镇在河西岸,两岸小镇临河而居,遥遥相望。
我每一次从室韦沿着额尔古纳河一路向南驶去,依次经过九卡、八卡、七卡,一直到四卡。所谓的“卡”是过去边境线上设的哨卡,如今哨卡只保留了七卡和五卡,其他卡点均都成了一座额尔古纳河沿岸的小村庄。
室韦出发不远处那座蒙古大营总会是我不肯错过的地方,因为额尔古纳河的河水在那里华丽地转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如同一弯月牙,宁静的水面倒映着整个世界的色彩,虽然静怡无比却彰显着无穷的力量。
我通常都会让自己在傍晚时分到达黑山头,因为午后的阳光会把大地河川照耀得一片金黄,那里草原辽阔、森林葱郁、河水如缎。这样的旅程总会令人忘了今夕何夕,真希望时间凝固,路再也不要有尽头。
如果说起离额尔古纳河岸最近的村庄当属距离室韦小镇10公里的临江村,我曾翻过山丘,沿着额尔古纳河北下,在接近临江村那一处高崖狠踩油门冲上山顶,只为能触摸到那里的112中俄界碑、能遥望额尔古纳河的宽阔与临江村的炊烟。
去往临江村的路上美极了,村子附近的老虎嘴曾是电影《麦田》和《白鹿原》的拍摄地,这就足以判断那里的河岸、白桦林和麦田会美到什么样的程度。
有人会以为到了黑山头就到了额尔古纳河的尽头,那就错了,从黑山头至满洲里,额尔古纳河藏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里蜿蜒流淌,直到流入呼伦湖。
186彩带河位于陈巴尔虎旗边防公路186界碑处,在那里登高望远,可以望见俄罗斯外贝加尔边疆区最大的村镇杜罗依,当然也可以再次见到婉转九曲、生生不息的额尔古纳河,它是这片大草原的“生命之源”。
额尔古纳河是蒙古族、鄂温克族等民族的母亲河,它自然也是藏在我心里的一条伟大的河流,今年迫切地想再去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