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一位年届七旬的越南老人,突然出现在北京。
他的到来,受到了我国的热烈欢迎。却在越南掀起了轩然大波。时任越南共产党最高领导人的黎笋,立刻将他定性为“叛国者”。
中越两国对这位老者的态度为何截然相反呢?原来他就是越南共产党元老,首届越南驻华大使黄文欢先生。
他此行的目的既不是访问,也不是旅游,而是来逃难的。同时,他还带来了一个惊天秘密:越南国父胡志明的遗嘱,被人篡改了!
在胡志明领导时期,中越两国的关系恰如兄弟,在越南追寻独立自由的道路上,中国曾给予过他们巨大的帮助。
关于胡志明遗嘱被篡改一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现任越共第一书记的黎笋。
遗嘱全篇以胡志明一贯幽默可亲的口吻,向世人阐述了他为越南民主奋斗的一生,同时对未来美好的期望。
但不难发现,其中夹杂了一些生僻且令人怀疑的观点:努力把越南建设成主宰印支联邦中的强国,向苏联更加靠近等等。
那这个黎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越南政府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他施行的政策又对越南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呢?
成长之路
我们在说道越南扩张侵略他国时,常提起这伙人为“黎笋集团”,这个黎笋指的就是时任越南共产党中央第一总书记。
1907年黎笋出生于越南中部的一个底层农民家庭。
由于家境贫寒,黎笋只能早早出去讨生活,在城镇中打工为生,温饱都是问题,就更没有受教育的机会了。
所以说,黎笋在后来成为胡志明的接班人后,被人们常拿出来比较的,就是两人的学历,一个是留学归国的学者,另一个则是草根出身的农民。
二十世纪初,国际局势风起云涌。黎笋在当时革命思潮的影响下,于1928年参与了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
两年之后,黎笋加入了越南共产党的前身——印度支那共产党,他当时属于首批党员,是不折不扣的“元老级”人物。
参与革命之后的黎笋,主要以铁路工人身份为掩护,在越南南部广泛开展地下宣传活动。在这个时期里,黎笋的工作的进度可谓是有声有色,受到了同僚和领导的肯定。
通过穿插于各乡镇之间的便利,黎笋很快组建起一直游击队,并成为后来著名越南解放阵线部队的前身。
彼时的越南领导人中,首推胡志明为首,且受到中国革命思潮影响,对毛主席的思想和战术极为推崇,故而多数前往中国大陆学习,其余的人也都从事地下斗争工作。
所以相比于在其暗处的活动人员,在越南公开组织革命队伍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黎笋,另一个就是后来有“奠边府之虎”称号的武元甲将军。
而1940年,武元甲被迫逃亡中国以后,在越南实际留存的游击队,只有黎笋这一支。
这也许就是黎笋的革命人生履历上,最为璀璨的一段了,它起到了“独秀”的作用。
就这样,凭借资历老、功劳大,黎笋在党内的政治地位扶摇直上。
鉴于他在地下工作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越共便把他派往南方最大城市西贡,从事革命工作。
在西贡,黎笋被任命为南方局书记。
手中有人有枪的黎笋,一跃成为党政机关的三号人物。因而有不少人称他为“三哥”。且因为在政治立场亲近苏联,是为越共方面权力更强势的南方派系的代表人物。
由于历史原因,胡志明与武元甲等人,都曾在中国学习,并且与中国共产党人并肩战斗过,属于对中国友好的北方派。
越共党内开始了暗自较劲。
1954年3月,在中国军事顾问团的协助指挥下,武元甲领导越南军队,取得了奠边府战役的胜利,迫使法国在同年7月,无条件地在停战协议书上签字。
越南北方获得解放,可谓大快人心。
但与此同时,越共党内的很多人,已经注意到,以黎笋为代表的南方派,对中国同志,开始显露出不友好的态度。
之后在日内瓦会议上,各国一致肯定了越南以北纬17度,分线而治的方案,并承认老挝与柬埔寨的独立主权达成协议后,黎笋为首的南方派显得极为震怒。
南北分治虽不是立国之本,但是能避免诸如美国等列强军事介入的必要之举。
虽然老挝和柬埔寨倾其所有,为越南抗法战争做出卓绝贡献,但越共党内一些人,总想否认这一事实,甚至企图建立所谓的“印支联邦”,侵吞蚕食其领土。
所以,这种“沙文主义”思想,在那时就已经形成了。
黎笋不甘示弱,不仅拒绝与会各国的提议,还提交了一份“在南方继续开展武装斗争”的提议,试图对国民起到激将作用,用战争方式阻挠和谈走向。
这显然是有悖人伦的做法,很快便被胡志明等人否决了。
黎笋便开始了夺权之路,并把日内瓦决议歪曲为某个国家的阴谋,大做文章攻击抹黑他国政治人物。
平步青云
1956年,越南共产党在北方正式宣布建国。之后便以中国政策为蓝本,实施土地改革运动,具体着手这件事的是长征(邓春区)。
但是这位由基层转来的领导,办事方式比较粗暴,因为做派激进,得罪甚至惩罚了不少人,这让不少人为之诟病。这时的黎笋看到了机会。
南方派趁机发难,公开指责长征等人,在土改政策中犯下的“左倾”错误,最终长征于1958年被赶下台,黎笋成为了越共总书记。
至此,黎笋正式坐上了党政机关,继胡志明之后的第二把交椅,拥有了军政大权。与此同时,黎笋热衷个人权力,打压和排挤党内同志的问题也逐渐暴露了出来。
曾任越共书记的黄文欢,这样评价黎笋:“一个聪明有着丰富的政治理论和实践的人,同时对名位有极大追求。”
在黎笋担任总书记以后,他开始独揽越南方的工作,间接渗透和染指北方的工作。甚至连胡志明的党内角色也被日益削弱。
就这样,逐渐全面掌握越南最高权力的黎笋,展现出明显的“亲苏排华”的心态及举动。
在越南劳动党第三届九中全会上,黎笋发表了讲话,通篇都是对“苏联老大哥”的赞美和仰慕之情,对于中国在越南独立解放过程中的贡献只字不提。
胡志明去世后,黎笋在党内再没有与他在权力上有竞争的对手,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做任何事。
1972年,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访问中国,成为了当时舆论的焦点,可谓大事件。这也直接触动了黎笋敏感的神经。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当时越南战争尚未结束,而以黎笋为首的越南共产党,是以苏联唯马首是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美国突然向中国示好,让他心生不妙。
中国人民是向往和平,愿意共同发展的国家。周总理曾在美国访华前,特意面见黎笋,向他解释了中越矛盾的根本问题,并根据形势,为两国规划出美好的蓝图。
那时的国际形势呈现出“苏攻美守”的态势,就算苏联的盟友很多,但在国际舆论一边倒的情况下,并不被人们看好。
越南方面的想法却正好相反。他们认为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咄咄逼人的架势,以及在世界上四处出击的外交政策,正是越南所追求的。
而因为国力贫弱,急需苏联各项援助的越南,回避开中国大力援助的事实,一心扑向苏联的怀抱,这才是黎笋等人心中的算盘。
面对现实上的利益抉择,虽然当时黎笋,依旧没有与中国撕破脸,但早已在利益的天平上多次权衡,选择苏联还是中国,他早有了答案。
1975年,越南赢得了战争的最终胜利,而美国人败走麦城,收获了自己狼狈的“西贡时刻”后,以撤军收场。
越南人民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统一南方。
这一刻,黎笋的威望达到了顶点,他完成了胡志明都没有完成的事业。而在越南统一之后,当局就出版刊印了一份地图。
这份地图把中国的南沙群岛,尽数并入了越南版图,中方紧急照会了越南,提出了抗议。而这是黎笋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觊觎中国领土的行为。
同年,越共中央处书记黎德寿来到北京,请求经济援助,以便让越南更好的进行战后重建。
在遭到中国政府的婉拒之后,黎笋集团便毫无保留的全面倒向苏联方面,共同发布了侵害东南亚安全的《苏越条约》。
紧接着,黎笋开始有次序地清洗瓦解,党内的北方派和亲华派。
屡立战功的武元甲,被暂停行使国防部长职务,华裔将领朱文晋上将被强制退休,黄文泰大将被撤换等等。
这次大清洗,直接导致越南三分之一的中央委员被消灭。曾任越盟国家主席的黄文欢最后被迫出逃中国。就这样,越共中央成为了黎笋一个人的天下,他的话一言九鼎。
之后在开会时,黎笋多次明确提出,要在短时间吞并柬埔寨、老挝,建立“印支联邦”的战略构想,并将其确定为国家总战略。
他公开表示,越南将以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并举,以军事手段为主,推动“印支联邦”计划的实现。
中国方面注意到越南的野心后,一开始是期望以和平手段解决问题,而后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最终导致了文章开头的那幕令人愤慨的惨剧。
干戈相向,凄然离世
而这时,黎笋早已被苏联的援助冲昏了头脑。
在越南官方出版的《胡志明文集》中,删除了所有关于中越友好的内容,同时还在国内进行反华宣传,多次攻击中伤中国的援越政策和外交理念。
这所有的做法,都让中国,这个曾经鼎力帮助过他的国家感到寒心。
1978年年底,越南集结二十万兵力,全面入侵柬埔寨。同时,越南海军开始抢占南海的岛屿,不断在中越海、陆边境挑起争端。
世界各国领导人多次警告黎笋立即撤军,恢复边界和平。可是黎笋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忠告呢。
仅仅过了一个月,越南这个自封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就因为猖狂叫嚣,便被事实狠狠地按头教育了一番。
越南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也一夜回到二十年前。黎笋显然没有感觉到痛楚。
他在苏联的挑唆与支持下,继续制造事端,妄图挑起区域战争,这导致此后数十年,越南跟邻国之间边境上战火不断。
这彻底让越南错失了,发展国民经济的最好时机。长期战争导致越南国内严重通货膨胀。当时,越军士兵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买到四碗米粉。
越南为自己的狂妄与野心付出惨重代价的同时,黎笋的个人威望也跌落谷底。
因为好战且自不量力,导致中越关系彻底破裂的黎笋,一时间成为了过街老鼠。
越南国弱民穷,经受战火洗礼后,国内经济趋于崩溃,失业率居高不下,人民怨声载道。
而黎笋的妻子阮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是黎笋的第二任妻子,黎笋登上党政一把手位置后,阮氏便通过领导家属的身份,通过各种手段盘剥劳苦群众,搜刮民脂民膏,甚至煽动党众拉帮结派,以权谋私。
恰巧黎笋最小的女儿安妮,正在苏联学习深造,不料因父亲的党内纠纷,使得她客死他乡,这对黎笋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1986年7月10日,黎笋在河内凄惨去世。
十七年前,胡志明去世时,越南全国上下一片悲恸之色,人民为之痛哭流涕,胡志明是深受人民爱戴的。
而大众对于黎笋逝世的消息,却显得异常平静。
长征作为黎笋的接班人,上台之后更是全盘推翻了黎笋的政策,从此之后,越南终于走上了改革开放的正规道路上。